易飞扬李总:致2021年——献给奋斗中的光通信同仁

[中国,深圳,2020年12月31日]岁末年初,辞旧迎新。是结束也是新的开始,我们面临着不同的挑战,也有着不同的期盼。易飞扬李总回望2020,发表了以下关于2021年的基本认知和行业断想的岁末寄言。

动荡的2020年对光通信行业是奇迹般的大观,从业这么多年,在2020年终于变得谦虚而谨慎,这是一个科学博士不断涌入的领域,也是芯片企业五彩斑斓的一年。这一年海思展示了它领先国内所有光通信模块和芯片企业的特质,让人倍感压力。当海思以一种绝对的技术领先和市场领先战略进入这个领域的时候,学习和追赶的大门又一次开启,这是一个催人不得不奋进的年代。

2020年易飞扬经受了巨大的冲击,当然这个冲击2019年就开始了。专利案冲击和来自市场的一系列努力的失败让我们看清了自身的局限、平台高度和管理问题。正是由于这些来自不同的打击让易飞扬和我本人认清了市场事实和组织的各种潜藏的问题。在2020年之前,易飞扬虽然称得上是一个技术型企业,但这个技术型企业的治理和技术本身并没有特别之处。当然,相对于海思和我们自身垂直的技术评估,易飞扬和行业前锐有垂直能力的差距。易飞扬的主要价值在于精准地布局了历史趋势。在2020年,我们看到了风起云涌的芯片企业兴起以及行业略有点泡沫的市场崛起,易飞扬的确被排除在外,但是正因为没有深度涉入略有泡沫的红海区域,2020年,易飞扬的技术和企业治理包括成本管理取得了长足进步。2019年业界都知道易飞扬出现了巨大的亏损,亏损的原因和美国不无相关。但是亏损和一系列打击让企业反而决意做什么和不做什么,以及怎么做会更加优秀。截止目前为止,我们和行业头部企业是有差距的,但是幸运的是,2020年我们实现了不错的盈利并且完成了首次高额融资。这与行业对我司的负面判定是完全不同的。的确,在清远举行光连接大会的晚上,我确实亲耳听到了对我司支付和发展能力质疑的声音。这使我觉得自己曾经优秀过,突然不优秀了。其实不是这样的,就易飞扬和我本人而言,过去都是井底之蛙,只有2020使得企业真正的向死而生,我才产生了些许存在感。我相信2020年易飞扬在困难中形成的实力很快会得到完美的呈现。

已经有很多企业受惠于新基建浪潮。必须客观地讲,内循环的困难比机遇更大。我们已知头部企业可以拿走全部的市场份额,其它企业无论从技术到成本以及规模,都和头部企业有着很大的落差。内循环经济必然是只能满足少数市场能力特别强劲的企业,这是2021年类似易飞扬这样企业的主要困难。整个行业的所有企业都想去寻租5G产业是不大现实的。由于5G还存在一些未知不成熟的技术困境,估计还需要全社会付出相关成本代价。2020年是最好的一年,也是最坏的 一年。整个行业都明白5G是一个成本负重和技术负重的投资,但发展5G是行业活下去的根本,这是信息产业的宿命和无奈之举。这个经济模型有一定的问题,并且从投资5G开始,一年比一年糟糕,直到出现断点。创新的新技术应用于5G应该还需要时间,重要的问题是,缺乏应用的想像力,创新变得异常盲目和奇怪。至于大数据行业,全球这几年都在试错中等待硅光子涌现和其它技术(主要是DSP和高带宽激光器)的成熟。不管怎么样,2020年整个行业在全球动荡中委实取得了事实的进步。

对于2021年,我们有哪些成熟的认知和断想?我希望这不是易飞扬的观点,而是我个人愿意呈现的观点,避免引起误解。

  • 全球需求是不足以符合中国光通信和众多企业发展的热望。即便国内新基建浪潮也是无用之举。因为问题的本身不是原来的带宽不足,是企业必须保持高速成长的惯性,去满足各方面诉求。这个愿望积累的越深,就越加危险,且成本越高。类似印度和巴西这些通信相对滞后的企业反而没有这个问题。如果社会被大企业着迷的概念带着节奏,比如5G 改变社会这个提法,是绝对错误和危险的。任何改变社会的都是人心的价值观念,通信从来改变的只是人们的沟通或生活方式。因为整个社会沉沦于5G改变社会这个幻境中,才产生特朗普式打压。另外一方面,如果5G是通过数字经济的方式颠覆了这个社会,这是极其危险的知识和人性倒退。任何一项技术都不能标榜改变社会,因为技术的物质性和社会的非物质性(人性)大相径庭。目前的技术进步似乎已经锁定于数字经济,这种经济本身已经从方便联系进化到改变认知,这种经济发展本身是否合理?凡不合理的东西过度培育必然招致长期隐患。
  • 企业真实的理想应该依托于市场还是技术逻辑?这是一个需要厘清的重大问题。所谓依托市场的发展和创新,毕竟过于功利。也许它符合历史的逻辑,是否还符合当期的逻辑?如果技术的本质和市场是本质脱节的,那以创造市场为目的的技术发展是否走错了道路。毕竟,苹果这种手机产生之前是先有各种技术的。国内创新如果偏离了带动生产力发展的理解,仅仅从事着企业高度牟利这个设想,这种创新的本质是否有存活的土壤或者长期价值。如果把创新理解为故意设置技术门槛,这种创新五花八门,但都是极度伤害创新公平和经营公平。
  • 头部企业高度垄断的市场形势是否应该得到改进。这个改进很显然不是发起反垄断,暂时应该还谈不上。我们如何塑造一个更有弹性、尊重技术本身价值的需求环境,需要全社会的共同认知。如果社会的认知水平唯大企业是尊,则社会失却的是一种供应链公平,也会挫伤平凡青年奋斗的信念。我们社会的大企业确实做出了很大贡献,常常也是技术领先的。但是基本的让渡心还是需要有的。否则就会形成整个社会权力和意志的不对称危机。至于必须依赖寻租从小变大,再去图谋更大理想,就等于先做坏人后做好人,也必须值得推敲。
  • 法律对于新技术展现的影响——新技术本身目前还是在行业巨头如 intel 的硅光之手上。2021年应该是之前不同技术水落石出的年份。以前包括我也发表了一些产品技术的武断之言,2021年都将拨去迷雾。新技术都是需要沉淀的,其新是包含在数十年旧的生长和裂变中。2021年或邻近两年很可能是一个全球法律约束中国新企业和新技术的时期。经过快乐的野蛮生长,知识产权法律必将形成对一些中国芯片企业的现实威慑力。这些威慑大部分将以合理的形态出现,但比如美国对易飞扬的做法就是不合理的。